香蕉分给你吃

我忘了几岁,反正是在很小的时候迷上了《地球超人》,虽然那几个主人公少年,大众脸,体型都不怎么健硕,穿着的衣服五颜六色,很容易回想起被幼儿园老师逼着穿健美裤跳集体舞的时代,多少有点恶心,但怎么说他们几个也是主角,是英雄,是拯救地球的英雄;好歹每一集基本都重复着那亘古不变的“嚯,看我们的,出来吧,地球超人!”,早在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就觉得很有型,好歹我身边的同龄人也都买了那几个除了图案其他什么都一样的能召唤出地球超人的戒指,想象自己英勇站在要保护的人的面前,挡住所有危险,一次又一次的拯救了地球,瞬间觉得爽到爆的样子。



英雄少年们要去打的那些怪兽们也长得够猥琐,想起来就组队炸个军火库,拆个防水大坝什么的,动不动就能制定个长期计划摧毁地球、统治世界,他们对全人类的生命都造成了困扰,早在那个还没有数字电影,还不流行3DIMAX的年代已经算是巅峰造极了。



英雄少年们身边的小伙伴们也有不同的类型,编配齐全,分为出生入死用、不可或缺用、出谋划策用、正义用、迂腐用、叛徒用,一个伙伴一段戏,一段戏一个花样,一个花样一次胜利,一次胜利一会成长,一回成长带动全世界的欢呼。



有大权在握的领导调配千军万马,可能只是为了配合主角少年们的英勇,也可能就是单独的耍帅,或者纯粹就是完成赞助商要求产品出境的要求,管他呢,反正在怪兽面前都是那么不堪一击。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个所谓的地球超人了,干掉怪兽,恢复地球,灌输道理三效合一,英俊潇洒迷人又帅气,手上可是握有着能干掉一切怪兽的超级力量,搞不好手头还有着什么证券师证、英语专八、教室执业资格证的,总之有他和五个少年罩着,就算死到临头只要拖延一会儿到最后时刻,总有奇迹突然降临。



即使现在看起来,他们哪个也没有输给皮克斯或者梦工厂编造出来的神话。



因为编剧法则说,英雄是平民,英雄出少年,英雄百折不挠,英雄必胜。


最开始的英雄们便是唱歌好听到不行的SHE.

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我就开始疯狂的听SHE的歌,P3里几乎全是她们的歌,还有卡带,觉得里面的HEBE真心漂亮。

初中的时候喜欢的女生特别喜欢日本文化,我一时爱国情怀涌现,然后就不再喜欢她了。

第一次参见足球比赛,那个队长说我适合做队中十二人,于是我就顺理成章的替了他们三年的补。

八年前,我赚到了人生第一笔稿费,然后给好朋友们一人买了一本《格言》。

六年前,我丢了人生中第一部手机,后来才知道在那个时候,我曾经喜欢的女孩子给我发过一条长长的短信。

六年前,住我楼上的一位大哥哥因为失恋跳楼了。
六年后,听说小区院子里有个女生因为被分手跳楼了。

五年前,我觉得只有学习好是行不通的。
五年后,我觉得手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证书也走不了多远。

五个月前,我觉得只要全心全意的掏出小心脏般的对喜欢的女生好,便会得到那个女生的爱。,需要时间来证明。
五个月后,我觉得只有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安静的独立世界,以及美味可口的面包才会得到那个女生的爱,需要时间来成熟。


我逃过票,我在公交车上听到打卡机想起“请关心老年人”的时候也会装睡,我曾经把死也记不住的那些物理化学公式抄在桌子上应付考试,我在高中之前那些不染发、不打耳钉、不纹身、不抽咽、不喝酒、不夜场..的家规在上了大学后也都逐渐的破掉了,我找过不计其数的借口推掉了许多小学、初中和高中的聚会,就算十年前曾经在毕业留言册上信誓旦旦洋洋洒洒的写下了无数我梦回今朝梦回何时了。

...

我觉得,二十年前,老妈说的她会有一个聪明优秀个高又帅气的儿子只是一个单方面的构造出来的美好愿望罢了。
我觉得,二十年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努力奋斗一把,不管是面对爱的人或者梦想的事情,让自己更强大才是一切美好的前提。


我还是那个平民;
我已经尝过了很多很多的苦头又或者更苦的还在后面;
前二十年,我的青春一点都不青春,CRAZY和FASHION这两个词从来没有靠近过我,我也不知道余下的真正意识到的还有多少青春可以真正的青春一把,真正的无畏无惧,真正的热血沸腾?


夜深人静了,我居然又有点难受了。


前天晚上,和木木在音悦台看SHE著名的那场音乐演唱会的录像,3个多G。三个大女孩站在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所打射的舞台上“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re my super stat“,台下好几千人卖力的鼓掌喝彩挥动着手中的荧光棒,忘乎所以的喊着“我爱你”“最喜欢你”“宇宙第一天团”“请接受我们独一无二的爱”诸如此类的。


他们之间除了大部分的也许和我一样年龄也许比我还小的小伙伴,也有发际线到后脑勺的大叔,也有鼓掌之前先拍到自己肚皮的孕妇,也有胳膊肘下还夹着文件夹手里还牵着一个鼻涕流淌到前襟的孩子的中年人。


我就突然想到了之前的青春,那些岁月不会回来的美好的不堪回首的记忆。

而当那些记忆再次在眼前放映的时候,会感觉到心底里的微妙处卷砸起细碎暗涌,甚至引起胸腔某部分的莫名肿胀,就像潮汐退去后一下一下地狠狠的拍往爬满青苔的礁石。重重的拍过之后,又马上隐退得不遗留丝缕痕迹。
最后发现,礁石在不断的被侵蚀。
相比之下,这些记忆也是如此。


小的时候一直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像是
如果喜欢的人对自己说我也喜欢你的话。
如果努力之后被肯定你真的很棒的话。
如果失去了的东西再一次紧紧握在手上的话。
在奔向幸福的漫长道路上,有一瞬间感觉真的被靠近了的话。
会觉得是在做梦吧。


越是美好的愿望,背后就越是患得患失,我想说,不好意思让你们恼火了,不好意思让你们暴跳如雷了,不好意思让你们讨厌我了。


木木说,其实那些厉害的人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害怕,只是他们知道有什么东西比害怕更重要。你觉得在你心里什么比害怕更重要呢,嘘,不要说出来。所以害怕也好,恐惧也好,动摇也好,迷惘也好,都要到那个耀眼的地方去啊。


我问,什么是耀眼的地方?
木木咽完刚喝的那口水,然后扭过来对我说,就是你想去的那个地方。



那一天,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我死了。
我的身体蜷缩于清香的泥土,
然后死亡像夜幕般一样降临。
“我可不可以打扮一下?”我对死亡说。
无论如何,我还以为,死的夜晚灯火辉煌,还有舞会。
那应该是个仪式吧。
神告诉我:“不,别傻了,死亡只是永恒的睡眠而已,你只需要那件最旧的白衣裳,不需要任何行囊。”
我一定睡了很久,因为我已经想不起来我的死因,直到有个过路的孩子,用他的天真扰了我的清梦。
他笑着,跳着,他的欢呼声让我知道,
原来我上面的那片土地,已经成了森林。
你如此纯洁,你看不到我,你只看到满树的红果,
亲爱的,那些红果,
是我满身已经用不着的血液,
凝结的,如你一样纯净。



现在,我行走在二十岁的路途上,
一个人,
用自己的光芒,温暖自己。


2013-8-13   3:00pm